【亚梅】遗产清單

沙雕脑洞

ooc我的

大概就是梅林与法律业者讨论自身遗产捐赠清单时所产生的对话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今天最重要的一项工作,打电话给一位住在十八世纪老房子里的独居老人。


年轻人按了按座机,几日加班的疲劳让他捏捏眉心纾解,近日来染上风寒导致鼻音严重,深吸了几口气,依然感受不到空气。大概过了三秒中的时间,电话那头传来了回音。


——哪位?


少年的温润的嗓音让他愣了心神。


——呃…您好,我是阿瓦隆博物馆的法律咨商,考虑艾默瑞斯先生决定的遗产捐赠清单物件颇多,需要核对,请问老先生在吗?


电话那头愣了一会儿,不知为何传来一阵手忙脚乱,但咨商师并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,毕竟他只想赶快解决赶紧下班。


以至于他直接忽略了电话那头那舞台剧般的——艾玛瑞斯先生有人找您!

——谁啊?(远方沙哑传出


总之,在一连串不太自然的上下楼和纸团吵杂声中电话那头终于有人听了。


——是…那什么…阿瓦隆博物馆是吧?(老人家粗糙沙啞的嗓音傳來)


看来对人了,咨商师心想。


——是的艾默瑞斯先生,我以为您是独居。


其实他也不晓得自己没事在意这个干嘛。


——噢…那个…照顾我的帮佣。


咨商师不晓得为什么,总觉得艾默瑞斯先生非常不会替自己找借口。


——了解,那么我们现在来梳理一下您的捐赠清单,首先(咨商师看了看资料夹的名册,看见一项品项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)——伊莉莎白一世的玫瑰!?(差点破音


——先不说几百年的植物能否保存,我不认为这有任何历史保存价值。


电话那头不知想到了什么,沉默了半秒钟,恍然中啊了一声。


——不好意思,我登记的时候应该记错了,毕竟有点久远,那朵玫瑰我早就给了…我是说我祖先,早就给了别人,你还是继续下一个吧。


咨商师对对方的刻意模糊焦点感到疑惑,但又不好直接开口。


——那么……(他又差点跌破眼镜)王尔德原文诗集外加亲笔签名???


——这个……恐怕…我们得派专业领域前来鑑定。


电话那头又陷入沉默的回忆,他都有点怀疑这个老头子到底活了多久。


又是一声恍然大悟——你不提我还想不起来了呢,是呀那朵玫瑰。伊莉莎白女士是个无比坚韧的女人……可她从没开心过,你应该明白位高权重者生活有多么无趣(咨商师表示真的不明白)对吧?所以我——祖先嗯,给她介绍了那个什么,威廉,对那个戏剧家,我看的出来他非常有才华,呃…我是说我祖先。


咨商师已经自然而然把我祖先代换成我了。


——女王陛下非常开心,我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的微笑,她赏賜我一朵鲜红的玫瑰,紅的像剑兰时的火海似的。我把它做成标本……然后…对,后来遇到王尔德先生(艾默瑞斯先生似乎完全陷入的回忆,苍老的声音逐渐嘹亮),他有一个凄美的故事却少了完美的比喻,于是我,哎呀不是我,我祖先就将玫瑰给了他。为了表示感谢,王尔德先生特地在他另一本诗集上头签下名字。



——不要告诉我那个凄美的故事叫夜莺与玫瑰。


——你也知道这个故事?


咨商师终于受不了对方的无理取闹,有气无力的抹了下脸,义正言辞说道——艾默瑞斯先生,你只需要告诉我什么时候能让专家前来鉴定就好,我对您一些子虚乌有的史学冒险故事完全没有兴趣。还有,虽然本人是读法的,但历史科目刚好不错,十六世纪与十九世纪差了三百年,凭着一朵玫瑰连结,很有创意,可惜一点信服力都没有。



忽然发觉对一个老人家这样的发言似乎过于犀利,他吸了吸有点鼻塞的鼻子,声音中的鼻音更重了——呃很抱歉我没有要批评你的意思,夜莺与玫瑰这个故事我也很喜欢,所以,我没有恶意,真的……


他似乎听见老人的一声苦笑。


——没事,当我在说故事吧,毕竟现在的年轻人一点礼貌都没有,我习惯了。


咨商师瑟瑟发抖。


电话那头的声音好象倏然没了力气——但他们都是真的,我是说‥‥‥伊莉莎白一世、莎士比亚,包括王尔德的故事,当然那是他们的故事,我的没有那么令人惊艳,应该说……谁在乎,对吧?


电话着头的青年心中不知为何萌生一股强烈的内疚感,好象从一开始他就胡乱随便揭人伤疤,但这不是伤疤,不过是一个念旧老人家的嘴巴呢喃罢了。


那么从心底萌芽的闷闷不乐又是怎么回事?


咨商师暗自叹口气——我真的很抱歉艾默瑞斯先生,我们继续下一项物品吧,你当然能继续说,有我听着。


或许老先生只是独自一人比较寂寞罢了,他想着。



不得不说艾默瑞斯先生的收藏十分惊艳且富有收藏价值(除了那朵玫瑰),维多利亚时代的金杯银盘、歌德时期的家具,然而出现最多的是中世纪骑士护具。


——您似乎很喜欢亚瑟王的传说。


电话那头似乎正在喝茶,隐约听见茶渍洒出的细微声响。


——有时候你认为无关紧要的东西,可能对某些人来说举足轻重。(声音有些浮动,甚至是激动?)


咨商师浏览着名单与照片,寻到目标后细细端倪。


——《岁斯坦与伊索德》、《亚瑟之死》,你收集了许多相关书本及画作,虽不知从何处取得,但你居然还拥有整套骑士服饰。


这个老头子究竟是何方神圣?低调的贵族?背景雄厚的上流阶层?


以這樣的财力背景,為何甘愿窝居在威尔士的一棟乡野阁楼?


老先生沉默了半晌才启口——1667年,英格兰最后一位被燒死的古教祭司告訴我,只要愿意等待,就会有希望。


——祭司?古教?


——就是女巫。


——你相信魔法?



年轻的咨商师已经完全屏蔽了关于年代的问题。


老先生笑了笑——《哈利波特》能让全世界的人相信,我为什么不是其中一个。


电话着头的皱起眉头,他隐约觉得老先生总是能在紧要关头转移话题,试图隐瞒什么。


——那你又在等待什么?


——一个奇迹。关于阿瓦隆的奇迹。


艾默瑞斯的声音很轻,但每一个单词都能完整的进入耳畔,回荡至脑海。


——这就是你喜欢亚瑟王传说的原因?你确信他会回来?确信魔法时代的回归?



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闯入咨商师的脑中,倘若是旁人来告知他这件事,他会百分百回说对方是个从精神病院逃走的疯子。可是艾默瑞斯先生很奇妙,他的语气太过坚定,情绪太过隐忍,老先生从头到尾其实并没有想透漏什么,反而是他自己想要窥探对方试图掩盖的秘密,那些老先生用揶揄的玩笑话一笑而过的记忆。


——我想我们聊的太多了,朋友。


又来了,这种即将揭晓的核心立刻被布幕遮掩的扼腕,年轻人并不肯妥协。


——朋友?


咨商师脱口而出——我们第一次对谈,甚至素未谋面,您就这么称呼我为“朋友”?


老先生哼了声,语气不置可否——我想我也没有你这么乳臭未干又无理的朋友。


电话着头无奈笑笑,这位老先生年轻时肯定也是如此不甘示弱——您可以当我胡言乱语,但我还是要说…先生身上有种很奇特的特质,让人捉摸不透,有点类似幼稚?神秘?特立独行?(咨商师摸摸下巴思索)我想那更像一种睿智。您简直就象个谜。


这次另一头的回应停顿了更久,甚至让咨商师差点以为对方已经挂了电话。


——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对我说过,真相是很少有人能够完全的了解我,尽管是他。(可以听见老先生沉重的叹息)


青年在“他”这个字上揣测许久。



——那么“他”也和我一样聪明勇敢喽?



——不,(似乎听见了明显的颤抖?)他走了。



——(倒抽一口气)噢不,我很遗憾。



但艾默瑞斯的下一句话又让他哭笑不得。



——但我认为他和你一样自以为是、愚蠢无知,简单来说就是个傻子。(沙哑的嗓音顿了顿,干咳了声)但偏偏又那么勇敢无畏。(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声音好象变得柔和?)



——听起来我似乎与梅林·艾默瑞斯先生相见恨晚。


——总一天你也会在最适合的时机,不早不晚,就这么与那人迎面撞上,为了他而将就与牺牲。


 咨商师有点不知道老先生是在规劝自己,还是又陷在某段往事中。



——或许在公事之外,我可以和老先生见上一面。


——我想我应该没有时间了。


咨商师望向手边的清单明细,抓了下发胶不太固定的浏海,和煦阳光从座位旁的窗户照进,金灿灿的发丝显得格外显眼。


——那么希望先生得偿所愿,成功等到那人归来的那天。


咨商师嘴角勾起,如沐春风,蓝色的双眼炯炯——同时也希望您能多少记住我的名字。


——亚瑟,很巧对吧?我也叫亚瑟·潘德拉冈。


END.


原本想说要不要把石中剑跟亚瑟交给梅林的Merlin徽章加进清单,但仔细想想不太对,梅林怎么可能愿意把他们捐赠出去呢


当然要陪着自己长眠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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